一九七七年烏昆如出版的「西洋哲學史話」以柏格森為二十世紀「最偉大的哲學
家之一」（台北：三民，一九七七，頁七三六）。其它如趙雅博稱他為「光輝的作
家」（台北：商務，一九六七），藍一呆譽為「二十世紀初葉對西洋哲學影響最大
者」（台北：正文，頁一六二）。其思想也影響了一九五二年獲諾貝爾文學獎的法
國文主教作家莫里亞珂（Francois Mauriac，１９８５－１９７０），莫在其最重
要的著作「愛的荒漠」（Le D`esert de L`amour）中提到柏三個層次的「生命衝力」
中最高的是神給人靈魂的恩典（Grace），恩典提昇人為有靈的活人。
受柏格森影響最深遠的是保羅‧克羅德（Paul Claudel，１９６８－１９５５），
克繼柏之後，提倡神統帥萬物的秩序，連接各體的記號，創出自然的韻律，詩人
內心的憾動就唱和著自然的韻律，為此克寫下了傳一時的「克羅德韻文」，「五大
頌歌」（Cing Grandes Odes，１９０１）和「三聲詠唱」，以及「瑪利亞頌」和「緞
子鞋」等詩劇。他使得現代戲劇逐漸從人與人之對立轉向人與神的關係為故事主
軸。夏勒‧培奇（Charles Pe`guy，１８３７－１９１４）的代表作「夏娃」（Eve,
１９１３）也是另一明證。由於猶太人柏格森改信天主教而影響了許多天主教作
家公開表明了他們的信仰，使得法國文壇成為天主教的教堂。
從科學到哲學
柏格森生於「科學」起飛的十九世紀，出生那年，達爾文發表「物種起源」之說，
柏格森早年數理極佳，也沈醉其中，但在其第二部名著「記憶與物質」隨即推翻
昔日觀念，提到人有了自由意志再經記憶集合事物在一起，成為綿綿不斷的意識
流。人可以主動地在世界舞台上選擇扮演的角色，因為人絕不是被動去適應環境
的機器，而是旋轉乾坤的主宰，上天賦予人類自由「創造」的能力。
「創化論」發表在一九○七年時，一度震撼全球。柏格森此書解釋了「創造論」
和「進化論」的矛盾，並推翻了機械物質主義的巢臼，清楚明白指出宇宙非單由
物質構成。「心物同為一動之順逆兩向」。「動」才是主宰宇宙的主力，從此以後，
人們更加注意「動能」的速度。由速度決定物質與心神的威力，而這個動力就是
宇宙人事物的主宰，祂的「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，雖是眼不能見，但藉著所
造之物，就可以曉得，叫人無可推諉」（羅馬書一章２０節），柏格森至此進入
宗教的世界。
從哲學到神學
柏格森看出「生命力」其實就是那「永能」的彰顯，是屬靈界，永恆不斷的生命
韻動。這永遠的生命就是由自由意志的「神」所發生的「生命力」。祂是生命，
祂造生命。祂造自然律，更造道德律（讓人也有生命的自由意志）。祂更以「愛」
賜人恩惠，律法之外再加生命的自由。柏格森看出「愛」是生命衝力」的主導，
而達到真正愛的唯一途徑，是英雄的精神，亦即犧牲。
在他晚年的名著「道德與宗教之二源」指出耶穌基督犧牲的愛是種握著劍鋒的信
仰。然而正是這種愛才能產生無數信仰上「善的巨人」（cesgrands Hommes de
bien），甘心樂意地把他們的生命力貢獻給人類，是一種動的、活的信仰和力量，
並非靜化、偶像化的宗教，也非握著劍去殺人的宗教。為此他就世界各宗教做一
周詳的研究，結論是耶穌基督才是猶太信仰的具體呈現。猶太──基督教（Judaic
──Christian植根於神無比的大愛，「由這愛才引發了靈界的伸展，傳教士般的
熱力、衝力和行動」，愛有「創生」的力量，也唯有基督犧牲的的愛才有「再生」
的能力。
柏格森一生研究宇宙萬象，從各種科學片面部份的觀察記錄到哲理化全面的探
討，最後才握著全能的神，那雙釘痕的手，他憬然了悟了一切宇宙至高至善的「生
命衝力」來自那湧出愛泉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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